7400分孙膑子欢迎大家找我打游戏

【昊磊】动荡(楔子)

年下忠犬x暴力美人的组合【望远

双萧 萧平旌x萧炎 


不是楔子的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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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萧炎边打好制服的领带边往萧平旌的房间里探了一个头。

 

“臭小子。”萧炎走上去掀萧平旌的被子,被窝里露个黑毛脑袋,一只光裸的臂膀晾在被子外面,听到萧炎的一声骂像是不满地扯回被子准备继续睡。

 

“起来了臭小子,再不起来你早自习又要迟到。”萧炎懒得理萧平旌“再睡五分钟”的保证,脚往萧平旌屁股上一踹,就要把萧平旌蹬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萧平旌一手揉屁股一手搓眼睛,一双狗狗眼还有些迷蒙地望向萧炎,“我今儿下午的家长会你能来吗?”

 

“单位上没事了我就请假过来。”萧炎把床头的短袖和校服外套砸到萧平旌脑袋上,“你快点起来去上课。”

 

“成!”

 

萧平旌喜出望外,从床上一个扑腾爬起来,背对着萧炎就开始套衣服。萧炎往小孩身上瞥了一眼,萧平旌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身量猛窜,骨骼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迅速长开,现在已然要比他多出一截。

 

“你啥时候长这么高了?”萧炎冲着萧平旌撅撅嘴。萧平旌转头看他,脸上绽出一朵谄媚的菊花笑,“这不萧炎你喂得好嘛。”

 

萧炎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伸手正了正领带,“准时去学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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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开完家长会之后萧平旌就没有早上那样活蹦乱跳了。

 

他待在拿着成绩单散发低气压的萧炎身边活像个老老实实等着挨骂的大狗。

 

“萧炎,你说句话呗。”萧平旌试探地发问。

 

“你要我说啥?”萧炎看着成绩单上英语和语文那两项就冒火,萧平旌这么一问直接结结实实往他身上捶了一拳,疼得萧平旌呲牙咧嘴。“萧平旌啊萧平旌,我现在就想削你!”

 

萧平旌还有点委屈,手指往成绩单上杵,“那我这数学145你怎么不说,我理科加起来这几项年级前十呢,你别老是看我短处啊。”

 

瞅了两眼数学和理综,萧炎脸上像雷雨转阴,算暂时把心头烧的烈火掐灭了,萧平旌眼力好,装孙子装得最乖,两个人一走出校门,立刻脚底抹油似的跟着萧炎坐上自家那辆马自达的副驾。

 

“咱们回家吃吗?”萧平旌看萧炎拿烟盒抽出烟又塞回去的动作这样问。

 

“今天没买菜,就在外面下馆子。”萧炎握着方向盘,转头让萧平旌系好安全带,“想吃点什么?”

 

“就庆祥街那家饺子吧,好久没吃,馋得慌。”萧平旌看着萧炎的手掌往自己夸大的校服外套上一按,一手环到他身后仔细勒了勒安全带确认没问题了才收回手。

 

“行。”萧炎边说边发动车子,萧平旌目光落在萧炎许久没有剪过的长发上,停留了一会儿,看萧炎完全没在意他的注视,又转头看向窗外。

 

“萧炎。”萧平旌忽然喊他,萧炎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正好把车停下来。“怎么?”

 

“我今天和老师商量了,准备大学就考警校,其他的不考虑了。”

 

萧平旌说完就低头佯作玩起了手机,萧炎斜眼看他一眼,也没发表意见。气氛一下子就这么僵下来,等进了一个隧道,萧平旌才在黑暗听清萧炎的一声叹息,他听见萧炎说,“随你吧。”

 

·


萧炎第一次见到萧平旌,是在一次扫黄打非的任务之后。那时候萧炎才刚参加工作,22岁的愣头青,警察生涯第一次出警就是跑各个会所逮人去。

 

北京城自从那天上人间被一锅端了后,侍奉人这事儿就没人敢大声张罗。这几年各个道上有脸面的人明面都做个清清白白的样子,底下却是暗波涌动。

 

漂亮尖果儿从来不缺,好看的男孩儿倒成了一些人眼里的稀罕,尤其是幼小的男孩子。萧炎一边听着领队指挥一边恨得牙痒痒心里大骂龟孙子。

 

等到那晚下半夜,萧炎和同事抓着好几个香艳舞女往会议室押,一拐角就听到一间包房隔间里传来的抽泣声。

 

那时候八岁的萧平旌还不叫萧平旌,甚至连个正儿八百的名字都没有,蹲在角落里蜷缩,圆溜溜的眼睛带着戒备和惊恐盯着打开门的萧炎,问,“你是谁?”

 

萧炎一愣,还是按照程序把怀里的警牌掏出来给萧平旌看。萧平旌就看着那个警徽,眼睛一眨,哇地一声就扑到萧炎里哭得稀里哗啦。

 

萧炎被小孩的一哭给搞懵了,看着小孩可怜巴巴的眼心底第一次腾起母性的光辉,抱着人就跟着回队里安置。

 

几个警察围着小孩大眼看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得出个“联系家人,再联系不上就送福利院”的决定。

 

萧炎倒没跟着同事围着看,他就坐在所里那根长条板凳上,远远望着小男孩怯怯地回答一个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平。”

 

萧炎眉毛一挑,听同事们接着问。

 

“怎么也没个姓儿,那你今年几岁啦?”

 

“八岁…”

 

八岁的小平是城郊福利院的,模样长得清秀,正好被夜总会挑人的时候看上。但小平是不懂的,他以为只是有人领养自己,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饱肚子,可以有书念,却不知道那些人真正需要他做什么。

 

萧炎想到这里就气得想把做这些苟且营生的人挨个枪毙,到福利院去挑人,背后怕不是还有一条黑色的产业链。

 

那个炎热的夏天小平基本上就是在所里度过的,在值班室睡一张折叠床,跟着执勤到食堂吃大锅饭。然而整一个夏天过去,小平家人的音讯依旧像石沉大海。

 

“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都八岁了,不能在咱们所里长大吧。”年纪大一点的队长有点着急。

 

所里大都是年轻的干警,一时间也提不出什么好的想法。萧炎坐在长条板凳上,八岁的小平有着落寞的背影,瘦骨嶙峋地蹲在门口发呆,萧炎目光所及,忽然脑子一抽,“要不交给我吧,我带回去养。”

 

队长和同事转头看向萧炎,反把萧炎看得不好意思,急急解释,“我也是个孤儿,一直都是住在舅舅那儿,现在家里房子空着正好。”

 

萧炎12岁那年双亲出车祸去世,留下了还在上初中的萧炎和一间空荡荡的房。他的情况,队里的兄弟大概都了解,面面相觑一阵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抬头让队长做决定。

 

“那先暂时这样吧,问问小平的意见。”老队长转头对萧炎说,拍了拍萧炎的背,“要是后面有困难,不要怕麻烦大家。”

 

话虽这么说,但萧炎就没打算有让小孩儿吃百家饭的想法。

 

小男孩坐在门前,像幼儿园那些等待父母接自己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乖巧又失落。萧炎走上去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小朋友,以后跟我走好不好啊。”

 

小平回头看他,“你是警察,是好人,对吗?”

 

萧炎提起半口气,点点头。小平探出身子看向里面那一堆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得到了肯定。他犹豫了很久,转回头牢牢注视着萧炎的眼。

 

那无辜的眼神让萧炎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不得不出声安慰。

 

“别怕,你答应了以后就是我养你啊。”

 

在身后絮叨的嘟囔声中,这句话仿佛变得不真切。萧炎眉眼温和地看着男孩,有一簇簇烟花般的惊喜在男孩的眼里绽放。

 

对那时的萧平旌来讲,那是他生命里第一次巨大动荡,也是上帝赐给他的光亮,让他可以开始昂首挺胸地站起来、走下去。

 

 

这一养就养到了16岁。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萧炎把筷子递给萧平旌,看着那颗埋头吃饺子圆滚滚的饱满脑袋,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儿大不由娘的酸涩。

 

萧平旌自打被接了回去,萧炎就翻着字典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保留了原来的平字,又让萧平旌自己选了这个旌旗蔽空的旌。

 

“当初就不该让你取萧平旌这个旌字。”萧炎发出一记沉重的感叹。

 

“怎么?”萧平旌从碗里把头抬起来,舔了舔嘴巴上一圈浮油。

 

“萧平旌,听起来就像小皮筋,一点也不乖。”萧炎笑他,抽了旁边的纸巾替他擦嘴,“就该取名叫萧平乖,乖巧的乖,多懂事。”

 

“那乖还能是乖戾的乖呢。”萧平旌耿直地不服。

 

“你现在语文好了是吧。”萧炎倒被他一噎,双眼一瞪,拿筷子敲萧平旌的碗。

 

“我就随口一说嘛,萧炎你别生气。”

 

萧平旌一直叫萧炎本名,从来没有其他亲昵的称呼。至于为什么,萧炎也从来没有问过,名字就是个代号。反倒有时候他会喊平旌,但那都是很久远的记忆,大概尚在萧平旌温顺得像一只小浣熊的时候。

 

初中他想男孩子都该出去磨砺磨砺,就采取了放养路线,送萧平旌去了南山上的男子高中,那种春秋暑假都没有回家,假期留在学校补课的军事化教育。送去的时候还是少言寡语、又矮又瘦的一小只,等到一个学期过去,回来的时候萧平旌已经开朗了许多。

 

这是好事。萧炎肯定了自己教育路线的正确,然而男孩子拥挤的学校里,脾气习惯耳濡目染,等混世魔王快成型的那一天萧炎才发现晚了。

 

自打从萧平旌校服里摸出第一盒还剩下三根烟的红塔山,萧炎家里就多了根鸡毛掸子,还是由隔壁邻居免费提供的。故而选高中的时候,萧炎决定不再重复初中的覆辙,特意给萧平旌选了所走读的学校,由英明神武的自己严加看管。

 

“你还记不记得唯一一次挨揍是什么事情?”

 

“记得,13岁,抽烟,屁股上挨了你不知道多少棍,疼得我哭了一晚上。”萧平旌夹着饺子蘸醋,“哇那次你真的狠,我都哭成那样了,你还打。”

 

“虽然你晚上跑进来安慰我,给我上药了,可还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萧平旌说着还记得委屈,不客气地一口一个饺子咬进嘴里。

 

“那以后还敢抽吗?”萧炎嘴角带上点不正经的笑,刻意当萧平旌的面从衣兜里掏烟盒出来,来回扣在桌上把玩。

 

“只许萧炎放火,不许萧平旌点灯呗。”萧平旌吃完最后一口饺子靠在椅背上摸着吃撑的肚子看向萧炎。

 

“你还小。”萧炎眯着眼睛点烟,萧平旌看着他用细长的手指夹着,往两片薄唇上轻轻一放,烟雾在指节之间升腾起来。

 

“不小,还有两年就成年了。”萧平旌盯着萧炎吸烟的侧脸,大概是有点餐馆闷着有点缺氧,他脑子里晕乎乎地转,心里冒出一个声音猛夸萧炎真英俊真好看。

 

“走吧,”萧炎没继续和他争执,叼着烟起身去付款,“把嘴擦了,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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